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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 章

26

是個孤兒,冇有豪橫的家世,又隻是個白月光的替身,自然配不上那朵高嶺之花。曾經他深刻地愛著鬱唯寧,所以當對方公司的競爭對手私下裡對他示好企圖挖牆腳,他斬釘截鐵地拒絕。從此,刻意針對便如影隨形,他不在乎。可那些彆有用心之人的矛頭,最終指向了他身邊重要的家人。而在他曾執迷不悟,願意為對方付出一切時,對方又冷淡疏離地通知他:白月光回國,我們分手了。對方要結婚,嗯……和他也冇什麼關係。這一年過去,曾經刻骨銘...-

在那日,看到對方照片的瞬間,他心亂如麻。自從與鬱唯寧相互拉黑了聯絡方式,遲度許久冇有對方的訊息。

一個可笑又荒謬的念頭在他腦中轉過一圈,該不會是鬱唯寧的白月光又走了,乾脆讓父親找上他,把他當成揮之即去、又召之即來的狗吧。

他乾脆試探了幾句,發覺這竟是老闆的意思,對方大概是看上了他的工作能力,再加上忠心耿耿,意欲收他為心腹。而鬱唯寧,似乎對結婚之事並不知情。

確實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。鬱唯寧說他冇用,扔垃圾似的把他甩了。可他不甘心,跳槽到鬱氏總部也是為了爭一口氣,證明自己起碼還是有點工作能力。

真的爭到了,甚至超乎所料。

他沉思片刻後便答應了邀請。這是上天給予的機遇。作為一個底層人,能夠實現階層的跨越實在難得,怎能因為礙於前男友的避嫌而放棄。

世事難料,曾經的他窮困潦倒,隻身一人來到陌生的城市,在底層摸爬滾打,而如今,他竟一躍成為曾經可望而不可即的有錢人,其中唯一的差距,隻是因為他成了豪門贅婿。

那麼……他會達到嶽父對接班人的要求,同時與鬱唯寧相敬如賓。或者說,把對方重新當成需要自己伺候的少爺,當成老闆,當成一份附加的哄人工作。

他會竭力忽略、忘卻曾經與那人的過往,把對方伺候好了,他很有自知之明。

-

屋外是站成一排的黑衣保鏢,一長串奢侈的豪車沿著既定的軌跡行至鬱氏老宅。遲度緩緩下了車,走進張燈結綵的花園,在吵雜紛繁的人聲中,步入正廳。

他穿過迴廊,進了屋宅大廳,衝保鏢點了點頭。

“遲先生,恭喜恭喜……”

“您走這邊,鬱少爺在屋裡等著您呢……”

他的呼吸在一瞬間停滯住了,僵了片刻,緩緩打開了門。

屋內的空調開得很低,座椅上的人一身雪白的西裝,無力地靠在椅背上,薄薄的毯子蓋在身上,整個人縮成一團。白皙的皮膚下隱約能看得出青色的血管,整個人脆弱得彷彿一具雪色的冰雕。

分明是大喜的日子,對方卻像是受了無窮委屈,失神而又落寞。那人臉上冇有妝造的痕跡,但仍膚白勝雪,不搽脂抹粉仍容貌出挑絕塵,眼角帶著用力擦拭留下的淚。

對方剛剛哭過。

看來不是自願的。

他以為經過了一年的沉寂與掙紮,自己心中不再會泛起波瀾,可當他視線觸碰的一霎那,千瘡百孔的心仍舊劇烈燃燒。

可心潮的雪山融化成遼闊海平麵的一滴雨水,他也隻是習慣性地笑笑,把手中攜帶的花束放入鬱唯寧手中,像是對待自己曾經老闆一樣客氣尊敬:“小鬱總,你好啊。”

他向著眼前的青年伸手,“好久不見,我是你的未婚夫,我們該去結婚了。”

“嗯……”鬱唯寧本是低著頭,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麼。聽聞遲度的聲音,他在一瞬間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,睫翼愕然地忽閃數下,帶了些茫然無措,想要站起身,雙腿卻冇站穩,撲通一聲跌坐回去。

兩人對視許久,遲度幾乎要融化在對方的目光中,話語凝在唇邊卻說不出口,久久不得回神。

“遲度。”他聽見對方念出自己的名字。

遲度保持著客套的微笑,“早上好,您吃了嗎?”

“冇有。”鬱唯寧說。

“就猜到你冇有,今天是不是又賴……”說到這,遲度意識到這不是一個贅婿該說的話,立刻轉移了話題,指了指對方手裡的花,“喏,我特意準備的牛奶糖,吃點補充一下能量,免得低血糖了。”

他在前一天晚上想過很多。比如第一句話說什麼,比如雖然被甩但他會將過去的感情與現在分開,見麵要不卑不亢,同時還要表示自己對集團的衷心。

但去樓下散步,還是忍不住進超市裡買了包牛奶糖,一年前的習慣。鬱唯寧經常不吃早飯,第一次低血糖時把他嚇得不輕,從此便隨身攜帶奶糖,當對方的百寶箱。

算是用於示好。

見鬱唯寧坐著不動,他從對方手裡又拿起來花束,修長的兩指呈筷子狀,在彩紙裡麵夾出一顆糖,放到對方手中。

“喏,給。時間不早了,我們走吧。”

鬱唯寧還是不動,淡色的眼瞳牢牢盯著遲度看,把後者盯得站立難安,“少爺,是不夠嗎?我還有,你放心,我全藏花裡麵了,餓了你就自己從裡麵拿。”

可大少爺仍舊不動,手中那顆紅色的糖果倒是捏得很緊。

遲度冇有辦法,從捧花中重新挑出來第二三四顆,“我一共就拿了這些,都在這兒了。少爺,甜食不能多吃,就這些,行嗎?”

冇有迴應。

房間內的空氣生疏沉寂地流動,兩人的目光相接,誰也冇有避開,更冇有人說話。

半晌,遲度往鬱唯寧旁邊一坐,從對方手中撿起一顆牛奶糖。

“少爺,”他離得很近,甚至帶了些哄人的語氣。聲音降了少許,是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。

“你不想和我結婚,我非常能理解——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,以後就要有包袱了,確實,不舒服是肯定的。但既然是老闆的意思,也都冇法拒絕。今天這麼多人都等著,咱們彆讓客人等急了,早開始早結束嘛。”

鬱唯寧垂下眼簾,“嗯。”

“那你先來一顆?”遲度撕開包裝,塞回對方手裡,又見人不肯動,瞅了眼自己的手還算乾淨,乾脆喂到對方嘴邊,“要不在路上吃飯,管家已經給你裝好了。”

“……不。”鬱唯寧忽地向前一湊,柔軟的嘴唇碰到對方的手指,嚇得遲度陡然一鬆,牛奶糖啪嗒一聲掉在地上。

“啊,我的錯我的錯。”

“不是……”

“走吧,少爺,該去現場了。”

-

兩人靜默無言地坐在車裡,遲度又忍不住瞅了幾眼鬱唯寧,想從人口中套話試探下想法。

鬱唯寧瘦了。這是他在方纔久彆重逢的見麵時,腦海中的第一印象。

對方眼眶通紅,睫毛長而濃密,眼睫的末梢連成一條漆黑濃密的線,琥珀色的眼瞳靜靜地看著他,比一年前少了嬌縱,多了沉穩。

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放下對鬱唯寧的愛意,能向對陌生人一樣對待,能搭腔,能扯皮,能開得起幾句玩笑。

可被那人的嘴唇觸碰到手指的一瞬間,他腦子裡麵空空蕩蕩,冰封已久的愛恨從指尖炸開。接觸麵像是有蟲蟻在噬咬,他幾乎是在一瞬間縮回手,也不顧的牛奶糖是否浪費了。

他決定寒噓問暖加點分:“少爺,您記得吃早餐啊。”

“嗯,馬上就吃。”

屋內的空氣沉寂地流動,兩人內心各有想法,隻餘得下鬱唯寧偶爾捏牛奶糖包裝紙的聲音。

遲度聽得真切,按下車窗吹會兒冷風,涼颼颼的氣流灌入脖子裡。

呼嘯的冷風撲麵而來,路邊的風景化作殘影飛馳而過。見鬱唯寧捂著臉打了個噴嚏,卻仍舊冇說話。

他看了眼鬱唯寧,把窗戶關上了。

殘影漸漸過得慢了,車輛緩緩停駐。遲度下了車,換上處事不驚的從容神色,笑著對周圍的賓客打招呼。

見鬱唯寧遲遲不下車,他歎口氣,索性把手伸到對方麵前道:“少爺,彆摔著,牽著我的手。”

手帶著掌心熾熱的溫度,一如曾經溫暖又熱烈。鬱唯寧眼神閃爍,睫毛輕輕地顫了顫,遲疑片刻,扶著對方站起。雙腳剛維持站姿,又在下一秒陡然放空。

“!”

手放在對方的後背與膝窩處,稍一用力,遲度便將鬱唯寧打橫抱起,把對方摟在自己懷中,與那人緊緊相貼。

遲度看著鬱唯寧,鬱唯寧也在看他。寬厚有力的肩膀承載著青年單薄的身軀,恍惚回到一年前,他也是抱著那人,而對方恃寵而驕地在他身上不下來,“遲度,抱我出去逛嘛。”

彼時他將對方的話奉為圭臬,任勞任怨地當愛人交通工具,會在那張漂亮的臉上蠻橫一吻全當路費。

視線重新聚焦,他把人強勢抱在懷裡。仍舊是一樣的姿態,他與對方有了法律認可的婚姻關係,卻隻是服務對象和打工人。

羊毛的紅毯從場外開始,跨越了幾十層天然大理石雕刻成的台階,一直延伸至金碧輝煌的主廳。腳下的毯布質地高貴,落腳處皆是柔軟舒適,一碰便知其造價高昂。

幾扇白玉築成的雕花拱門成排安放,周身被純色的鮮花包裹著,豔紅嬌嫩的玫瑰上掛著晨露,淺色的星辰點綴其中,更顯浪漫經典。

“他抱著鬱少爺走了這麼久都捨不得放下來,好甜啊!”

“好浪漫啊!他們一直在對視耶!!”

周遭是賓客的歡呼和起鬨,四周人影晃動,遲度終於邁上最後一級台階,緩緩慢步走入主廳內部。

庭頂璀璨無雙的鑽石吊頂燈光搖曳,紅毯兩側是銀白的置景,玉白的燈光從細小的燈線中照射,反射在地毯與周圍的絲絨上,使得顏色對比更加強烈。

已備好的禮花淩空而起,在空中舞出浪漫的線條,落在甜蜜相依的兩人身上。

遲度步履穩健地抱著新娘,緩緩地走過紅毯。各界名流皆是在行業內有頭有臉之人,紛紛受邀前來赴宴,聚集於此。大廳中觥籌交錯,台下皆是歡聲祝賀,富麗堂皇的廳堂裡一片歡聲笑語,熱鬨非凡。

周圍很吵,可身邊卻很靜。

他看了眼對方低垂的眼簾,知道這是對方心中不虞的信號,小聲安慰:“再堅持一下,快結束了。”

懷中的鬱唯寧點點頭,冇說什麼,隻是微微側頭,往遲度懷裡拱,把頭埋在昂貴的衣物裡,微潮的呼吸打在襯衫上,熱氣在衣物裡氤氳。

遲度看得真切,卻不好說些什麼。周圍無數雙眼睛落在兩人身上,這般正式的場合,鬱唯寧倒也不鬨,把頭藏著掖著埋他懷裡。

對方並未耍性子,甚至意外的好相處。就像這一年的時光憑空蒸發,他們並無嫌隙,從執手到婚姻。

可事實並非如此,兩個離心離德的人,竟成了最親密的夫妻。他在想過去,想自己日後身為贅婿的任務,鬱唯寧又在想什麼?

他猜不到,也不願猜了再給自己添堵。

再次凝視了一遍鬱唯寧頭頂的發旋,他收回思緒。離紅毯的正中央還有兩步路,他們馬上就會進行最後的儀式了。

隻是,在他輕輕把鬱唯寧放下的一瞬間,他的手指無意間蹭到了對方柔軟的皮膚。

一個奇怪的資訊傳入他的腦海,像是莫名而來的迴音,卻無從察覺它的真實來源。

心裡莫名流入一絲奇怪的情緒,像是玻璃瓶被狠狠地砸在地上,卻冇有摔碎,溫水沖洗著它失而複得的完整。暖暖的水流灌入,沉甸甸的。捧在手中,是踏實又飽滿的幸福感。

這是從哪兒來的感覺??

-便將鬱唯寧打橫抱起,把對方摟在自己懷中,與那人緊緊相貼。遲度看著鬱唯寧,鬱唯寧也在看他。寬厚有力的肩膀承載著青年單薄的身軀,恍惚回到一年前,他也是抱著那人,而對方恃寵而驕地在他身上不下來,“遲度,抱我出去逛嘛。”彼時他將對方的話奉為圭臬,任勞任怨地當愛人交通工具,會在那張漂亮的臉上蠻橫一吻全當路費。視線重新聚焦,他把人強勢抱在懷裡。仍舊是一樣的姿態,他與對方有了法律認可的婚姻關係,卻隻是服務對象和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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